太晨宫的门口,白浅越发焦急,夜华拉她的手道:“放心,凤九虽小,我看她办事稳重,不会有事的。”
说话间,奈奈跑了回来道:“找到了。”白浅急向前迎过去,看见帝君抱着凤九,远远都能闻到桃花醉的味道。
白浅想从帝君手里接过凤九,可她使劲地抓着帝君的头发不松开,帝君道:“我来照顾吧!”白浅看着醉酒的侄女很心疼,无奈道:“那就辛苦帝君了。”
凤九过去思念帝君的时候偶尔会喝个小酒排遣愁怀,可从未如此醉过,此时她抓着帝君的头发死死不放,帝君用法术解开她的手,帮她盖好云被,去给她煮醒酒汤。
夜里,帝君喂了凤九四五碗醒酒汤,她喝醉了倒是不闹,嘤嘤地哭泣了会,抓住帝君正给她擦拭额头的手沉沉睡去,梦里呓语着东华的名字,帝君笑笑,一手拎了本佛经一手被她拉着半靠在木榻上。
安息香袅袅地飘着,帝君借着幽幽的烛光低头看睡在身边的少女,长发如黑绸般顺滑地散落,额头上的凤羽花清艳明丽,褪去人前老成持重的模样,现在的一张脸稚气未落,睡梦中眼角流落的一滴泪像是晨荷上晶莹的初露。
帝君化出个琉璃小瓶,召来几片佛铃花,泪珠缓缓滚落到佛铃之上,飞进了琉璃瓶,帝君端详了半晌放入了自己的衣袖中。
帝君怜惜地看了会凤九,帮她盖好云被,心道,终究还是个孩子,为石头上的姻缘醉酒,三生石定天下人的姻缘,可它定不了你的,文昌帝又岂能承得住你的一生。
睡梦中的凤九觉得自己像是在往生海里游了许久,想游出海面时被海妖纠缠,这时海面上一束光飞来把她卷起,她紧紧地抓着飞出了海面。
凤九睁开眼时一抹紫色映入眼帘,自己的手紧紧地抓着帝君的手,抬头看见帝君半靠在木榻上休息,金色的晨光铺在帝君的脸上,俊美的容颜神圣又安详,凤九见帝君微动,赶紧又趴下装睡。
半盏茶后,帝君温柔道:“去梳洗下,喝点粥,一会有事。”凤九心虚道:“我睡得不舒服,哪里都疼,能不起来吗?”
帝君敲了下凤九头道:“你确定是你不舒服,不是我的腿吗?”凤九这才放了帝君的手半起身打量帝君的样子,想来帝君就这样守了自己一夜,凤九道:“我给你捶捶。”小手一阵敲打。
凤九一边帮帝君捶腿一边道:“昨天我肯定是喝多了,是不是很多人都看见了,这么丢脸怎么出门啊!”
帝君笑道:“你捂着眼睛就可以。”
凤九看向帝君道:“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喝酒的对吧?”帝君点头,看着她道:“去吃饭,一会见个人。”
饭后,她跟在帝君身后出了宫门,去见三生石上的有缘人,凤九内心忐忑,深吸了口气,恢复了女君的端庄模样。
一十三天的芬陀利莲池旁,一袭白衣的神君见她们过来,急走了几步上前给帝君行礼,帝君点了下头。
凤九打量着眼前的神君,颀长的身材,眉眼甚是清秀,气质优雅,见了帝君不卑不亢,凤九一瞬间觉得这是她姥姥伏觅仙母喜欢的类型,可不是自己喜欢的。
晋文神君和凤九打了招呼,三人坐在石桌旁,凤九端着盏茶想着怎么开口才能婉转地表达自己的心意,倒是晋文神君坦荡道:“女君青丘相亲时晋文才历劫回来,只匆匆见了女君一面,很是倾慕才托了夜华君想见上一面。”
凤九没想到他这么直率,放下茶盏道:“凤九多谢神君青睐,只是我心中早已有人,此—”凤九想说此生非他不嫁,突然想起了青琅和成玉教导过她的话,话锋一转道:“怕是愧对神君了。”
晋文神君道:“女君不必介怀,能见上一面晋文甚是荣幸,若他日女君有转圜之意,晋文定不辜负就是。”
三个人又喝了盏茶,帝君放下茶盏起身对凤九道:“走了。”凤九起身时被裙裾轻绊了下,帝君顺势牵了她的手。
晋文神君看着被帝君牵走的凤九心想,帝君老人家果然对小义妹宠爱有加。
《枕上书》番外:帝君和连宋为什么觉得度日如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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