敦煌的名气那么大,但它的行政级别却低得让人想不到,为什么呢?
提示:如果把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敦煌这些地名联系在一起,它们就是一首两千多年前汉王朝奋进的诗篇,从这个角度去说,“敦煌”地名即使少数民族语言,但当汉朝把这个赐予它的时候,它也就只能是汉语了。
国学大师季羡林曾说:“世界上历史悠久、地域广阔、自成体系、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:中国、印度、希腊、伊斯兰,再没有第五个;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,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,再没有第二个。”
在飞机上看敦煌是这样的,戈壁大漠中的一个绿色小点儿,随着飞机的下降,它的线条与模样才能逐渐清晰。后者理所当然与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,而那个绿色的小点儿却是敦煌的特色或者个性。就像月牙泉虽然置身于沙海却能明媚千年,而能代表敦煌文化的也都大抵如此。
我们是沿公路进入敦煌市区的,最先是黑漆漆的大戈壁,然后是星星点点的草木,再然后是大片大片的红柳以及红柳身后一排排的葡萄架,那看似柔弱的红柳与葡萄融合在一起,就像一个个漂亮的女子孕育着一串串可以看得见、摸得着的幸福的梦。
在市中心,我们与飞天雕塑相遇,据说,敦煌市区的任何一路公交车都从这里经过,而敦煌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小的城市,在市区根本不需要坐车,走路就能把市区转一遍。也有人说,敦煌有一点很有意思,即是这里所有的商业几乎都是为游客提供的,除了早点铺子,很多店都是十一点才开门。因此,飞天雕塑被酒店环绕,除夜市之外,这里提供给本地人的商业街十分有限。来这里旅游的人们,酒店与门票大多都要预订,不预订就意味着没法住宿并进行观光。言下之意是,旅游旺季这里的接待能力非常有限。
然而,我们要说的是,事情并不是这样,我们到来的时候很不凑巧地赶上了国庆节,没有预订,依然在市中心找到了一家条件相对不错的酒店。让我们感到极其亲近和舒服的是,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都明显带着汉朝的风格,这也是它与众不同的地方。
敦煌市区的党河风情线水体工程是一项集城市景观、休闲娱乐、泄洪排沙、农田灌溉、环境治理于一身的综合性工程,长3.2公里,建有水中漫步区、划船区、休闲娱乐区和垂钓区等六个功能区域,有1号、2号两座橡胶坝及泄洪槽,是国家3A级旅游景区。风情线的建成让多少有些干渴的敦煌,分明多出了几许水的妩媚与柔情。在那里健身或漫步的市民告诉我们,风情线变得更漂亮了。
关于敦煌之名,现代大多数学者认为它的词源不是汉语。一般认为,《山海经》中记载的“敦薨”即是敦煌最早的称呼,而“敦薨”或敦煌是当地少数民族语言的汉语音译,至于是哪个民族,则是众说纷纭。日本学者藤田丰八考证说,敦煌可能是都货罗(Tokhara)译音,而都货罗也就是当时居住在敦煌、祁连间的月氏人;中国学者岑仲勉认为敦煌的词源是“桃花石”(Taugas);王宗维认为“敦薨”或敦煌为“吐火罗”的音译,并推断敦煌为吐火罗人居住的故地;李得贤则认为敦煌为古羌人语言“朵航”(义为诵经地或诵经处)的对音。
还有人说,敦煌是藏语,为十万个佛的意思;甚至有人说,是突厥语,属阿尔泰语系;更有人说,在公元前3世纪有支希腊人达帕米尔高原,后来,他们与塞人混居于敦煌,但又被月氏人驱逐到葱岭西南的今之克什米尔。敦煌也可能与这支希腊人有关系。
这些很混乱的学说,很容易把人推到云里雾里,而我们似乎只记得,《汉书·西域传》中说塞种“本允姓之戎,世居敦煌”。高阳帝时有人名允格,其后有以“允”为氏。相传允格为帝少昊之孙。这就是说,“允姓”似乎可以从三皇五帝那里找到依托,而其“世居敦煌”则成了一个重要的史实。
公元前年,汉朝正式设敦煌郡。其后,古人一般用汉语字面意义来解释“敦煌”地名,如东汉应邵注《汉书》中说“敦,大也。煌,盛也。”唐朝李吉甫编的《元和郡县图志》进一步说明道:“敦,大也。以其广开西域,故以盛名。”这时候,谁还能说“敦煌”地名少数民族语呢?
对此,有人认为,汉武帝设敦煌郡前,为其取名是根据居住在当地的先民所起地名的音译。但是,我们不要忘了,汉朝为河西走廊城市的取名是很有深意的,如果把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敦煌这些地名联系在一起,它们就是一首两千多年前汉王朝奋进的诗篇,从这个角度去说,“敦煌”地名即使少数民族语言,但当汉朝把这个赐予它的时候,它也就只能是汉语了。
今天,敦煌的名气如此之大,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级市,大是因为有着汉王朝多年前的强大作为。虽然只是一个县级市,但这个地名里,我们只有深深的自豪,而在“允姓”这个史实里,甚至可以说,我们这个民族最早的根就生存在这里。
敦煌市三面均被戈壁和沙漠包围,总面积3.12万平方千米,截至年,总人口18.94万人,市区人口仅有6万人。其行政级别是县级市,为酒泉市代管,这中间当然有着生态的因素,而文化却始终是它强大的底蕴。作为丝绸之路的节点城市,敦煌以“敦煌石窟”、“敦煌壁画”闻名天下,是世界遗产莫高窟和汉长城边陲玉门关、阳关的所在地。甚至,在某些时候可以成为中国的名片。
回说飞天。飞天其实是画在敦煌石窟中的飞神,后来成为敦煌壁画艺术的一个专用名词。佛教的飞天其实是与道教的飞仙在艺术形象上互相融合,但在名称上,只把佛教石窟壁画中的空中飞神乐为飞天。飞天在佛国世界中是伎乐,地位是卑微的,在各种佛教活动中,她们只能担任配角,起烘托气氛的作用。但谁也不会否认,她们在佛国诸神世界中是最美的,因为唐代的画工们在塑造她们的艺术形象时,是以人世间最美丽的女子为蓝本的,同时也倾注着艺术家们内心深处的爱。她们的神情与风采,受到今日众生的普遍赞美。
在这里,我们依然能找到中国文化的根。这也许就是敦煌了,因为生态而小,因为文化而大。它就是一座生态文化或者文化生态之城,来自于生态,更来自于文化。生态在于保护,文化在于交融。当面对敦煌市中心的飞天雕塑和她身后的鸣沙山与月牙泉之时,人们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。而敦煌之所以成为很多人的向往甚至是迷恋,在于这飞天来自于天,但她确也是一个人,这也许也触及到了古人所说的“天人合一”的一部分内容。敦煌正是将这二者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,才有了它生态的文化或者文化的生态。(文/路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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